著名的靈長類動物行為學家珍‧古德(Jane Goodall)在《我的影子在岡貝》(In the shadow of man,王凌霄譯,格林文化)中,用一幕讓人感動的場景來總結她十年來在非洲叢林裡觀察黑猩猩的心路歷程:
有一天,在河邊我跟大衛坐在一塊兒。晶瑩的小溪從我面前流過,我見到地上有一個成熟的棕櫚堅果。我把它撿起來,平放在手掌上,等牠來拿。大衛卻把頭轉了過去。我把我的手更往前伸,牠看了看果子,又看了看我,然後就把果子拿走了,同時,牠還用毛茸茸的手,緊緊地握了我一下。我坐著沒動,牠放開我的手,低頭瞧了果子一眼,把它丟到地上。
那時候,我根本不需要什麼科學理論來確定牠與我之間的溝通方式。牠手指間傳來的力量,不只是知性的更是感性的一種聯繫:自遠古以來,人類和黑猩猩因為不同的進化過程,所產生的隔閡,就在這幾秒鐘被粉碎了。
人類與黑猩猩大約在六百萬年前「才」分家,走上不同的演化路徑。直到1960年,人類這一端才由珍古德跨出第一步,開始有系統地研究黑猩猩。研究得越多,珍古德就越發覺得,在演化樹上與人類距離最近的黑猩猩,真的非常像人。難怪她在《我的影子在岡貝》中會選擇以這幕「一切盡在不言中」的場景做終結,讓讀者不禁要問,人類是不是應該更人道地對待與我們能夠心有靈犀的黑猩猩?
不止是在非洲叢林裡的珍古德能夠親身感受到這個在演化樹上最鄰近的距離,因而成為redefined man的女人;在地球上遙遠的另一端的美國加州,另一位女性科學家Mary-Claire King在實驗室裡也親眼目睹了人類與黑猩猩之間的微小差距:兩者的基因序列只差了百分之一!
百分之一的差距有多近呢?人的膀胱通常有六百毫升左右的容量,也就是說,體重六十公斤的人在出恭前後,體重的變化量大約就是百分之一。但這百分之一的差距無關緊要,所以從來沒有人擔心,上完廁所會變成一頭毛茸茸的黑猩猩跑出來。同樣地,吃到飽的餐廳也從不擔心客人會在飽餐一頓之後,變成力大無窮的黑猩猩奪門而去。
這百分之一的微小差距究竟是如何將人類與黑猩猩拉開來的呢?明天,十一月二十二日(週四),中午十二點十分,國家衛生研究院生物統計與生物資訊研究組的陳豐奇博士將要來告訴大家,隱藏在最鄰近的距離中的驚人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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