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在「最基本的困惑」中,我們從《山海經》中關於「猩猩」的記載著手,發現人們在兩三千年前搞不太清楚的觀念—物種,到了科學昌明的現代還是沒有弄得很清楚。現代科學之所以沒有弄清楚,我們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但《山海經》呢?想當然耳,在《山海經》裡頭所記載的多半是經過多手傳播、以訛傳訛的故事,所以出現在不同篇章裡的「猩猩」很可能是不同的生物,只是當時的人搞混了。
但如果我們考慮到考古人類學近年來的重大發現「佛羅勒斯人」(Homo floresiensis),可能直到一萬年前都還跟現代人比鄰而居,乃至於床上為伴;以及被基因體解碼重新炒得火熱的老問題「尼安德塔人和現代人到底有沒有搞到床上去?」也許我們就不會那麼斬釘截鐵地斷言《山海經》弄錯了。因為天曉得我們喜歡胡搞瞎搞的老祖宗,在搞出我們之前,有沒有很熱衷於人「獸」交,因而搞出《山海經》裡所記載的會講話的猩猩。
「不可能!」你也許會說。人和親緣關係最近的黑猩猩是不同的物種,而根據「物種」的定義,不同種的即使可以交配產生後代,這個後代也沒有生殖能力,不會子孫滿堂地讓《山海經》的作者目擊、觀察、記錄下來。
確定?你又沒跟黑猩猩睡過,怎麼知道生不出來,怎麼知道生出來的是不會生的?Absence of evidence is not evidence of absence!
其實,其實真的有人試過把黑猩猩和人搞在一起。這位名叫伊萬諾夫(Ilya Ivanovich Ivanov, 1870-1932)的科學家,在科學史上絕無僅有的夾縫裡,趁著取得政權沒幾年的蘇聯政府,想藉著唯物論的科學來羞辱宗教的當頭,也趁著研究倫理、動物福祉等道德大浪鋪天蓋席捲而來之前,先是做了一堆等同於強暴母黑猩猩的嘗試,之後又試著讓公黑猩猩和願意為了科學「獻身」的人類女性來個「你中有我」……
很不幸地,黑猩猩真的很難搞,再加上霉運當頭,伊萬諾夫所有的嘗試都陰錯陽差地沒能付諸實行,所以到今天我們還是不知道「猩猩人」(humanzee)到底生不生得出來,到底能不能生。
伊萬諾夫得以實現夢想的那個歷史夾縫已經遠去,今天沒有任何一位沒喝醉的動物生理學家,會寫出伊萬諾夫當年提出的那種「愛情動作片」等級的研究計劃。而事實上,在那個歷史夾縫之後的科學進展,也已經到了常有許多替代途徑可以選擇,不太需要再像伊萬諾夫當年一樣幹些駭人聽聞的事情的地步了。
明天,四月十日(週四)中午十二點十分,在理學大樓一樓A101教室,獸醫學系的張力天教授將要告訴我們,在他的研究領域中有哪些替代途徑,讓他可以和伊萬諾夫說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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