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星期我們檢視了人類的語言,發現具有多重意義的字詞比起只具備單一意義的字詞還要更耗費心神去處理。而且,即使在有前文等相關脈絡,而非只有孤零零的一個字詞的情況下,也還是如此。
這似乎和我們日常生活的經驗不太一樣。我們很少遇到一路聽/讀下來,卻還被同音異義或同字異義的字詞卡住的情境。因而我們會覺得有了相關脈絡的協助,多重意義的字詞就變得跟單一意義的字詞一樣,而不必多費工夫從多個可能性中提取出最合宜的一個。
但是,透過巧妙設計的實驗與精密儀器的協助,科學家斬釘截鐵地告訴我們,其實大腦在我們幾乎無法察覺的短暫時間內,的確多花了些力氣去提取、處理字詞背後的多重可能性。更有趣的是,年齡會影響大腦在這方面的表現:即使個體差異很大,但整體來說,老年人是玩不太動這類文字遊戲的。
對於這類認知功能感興趣的,其實不只語言學家而已,經濟學家也很感興趣。在許多個可能的詞義裡面把不相干的排除掉,挑選一個最適當的,和在許多敗家方式當中挑選一個效益最佳的,其實沒什麼兩樣,都是在多重選項當中做選擇;只是前者落在語言學的範疇裡,而後者則屬於經濟學的問題。
看得更仔細一點,當然兩者還是有些差別的。大腦處理語言的速度多半很快,而人們敗家的速度如果也一樣快的話,經濟學家就發了,因為會有一大堆瀕臨破產邊緣的人要靠經濟學家來解救。可惜的是,大腦處理敗家選項的速度很慢,慢到經濟學家發不了什麼財。還好上天還算公平,讓這個速度慢到經濟學家可以用更精密、更敗家的儀器來檢視,看看到底大腦的哪個部位在忙。
另一個對經濟學家有利的差異在於敗家的多重選項自由度很大(要買鑽石還是黃金?),多半都還可以微調(四顆1.5克拉鑽石好呢?還是五顆1克拉的好呢?),不像語言有文法等等的限制,也沒辦法微調。因此經濟學家在設計實驗時不像語言學家那麼地束手縛腳,可以窺探大腦在處理敗家選項時更幽微的細節。
明天,十二月二十六日(週四)中午十二點十分,在理學大樓一樓A101教室,台灣大學經濟學系的黃貞穎教授將要告訴我們,她如何把實驗經濟學與醫學造影結合起來,探究大腦在面臨不同而且可能互相衝突的敗家考量時,會如何引導或誤導人們做決定;以及研究結果在生物演化上的可能意義。
2013年12月25日 星期三
2013-12-26:敗家的神經經濟學(台灣大學經濟學系黃貞穎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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