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7月2日 星期三

2008-7-3:角蟬與螞蟻的交纏(東海大學生命科學系林仲平教授)


一百五十年前,1858年七月的第一個星期四,在英國的倫敦林奈學會,由時任學會秘書的植物學家Bennett(1801-1876)宣讀了兩篇劃時代的研究論文。它們的作者不約而同地都因故而沒有出席這次的會議,更匪夷所思的是,兩人竟也不約而同地在論文裡提出了相同的學說。

這兩人,一位是當時已經赫赫有名的達爾文Darwin,1809-1882),另一位則是還沒沒無聞,後來因「華萊士線」而留名的華萊士Wallace,1823-1913)。雖然提出天擇說的榮耀後來幾乎被達爾文所包辦,但華萊士卻毫無怨言,甚且還寫了本名為「達爾文主義」(Darwinism)的書,把應該屬於自己的榮耀全都送給了達爾文。這種發揮到極致的利他行為讓許多科學史家困惑不已,只好用「謎樣的」來形容他。

五十年之後的同一天,華萊士獲頒第一屆達爾文-華萊士獎。在接受這個比諾貝爾獎更難(五十年才頒發一次)拿到的獎的時候,華萊士總算把自己和達爾文拿來相提並論。他在受獎演說裏面說
Why did so many of the greatest intellects fail, while Darwin and myself hit upon the solution of this problem... First (and most important, as I believe), in early life both Darwin and myself became ardent beetle-hunters.
換句話說,華萊士認為童年時期對於昆蟲的熱愛,是他和達爾文能夠見微知著,提出演化論的最關鍵因素。這份熱愛讓他們不約而同地成為到處旅行、採集、觀察的自然史學者,讓他們對同樣的問題著迷,終而有了相同的頓悟。

有趣的是,如同華萊士令人困惑的利他行為,昆蟲世界裡也有許多演化論難以解釋的現象,像是利他(沒錯!華萊士的行為不只讓科學史家困惑,也讓演化生物學家百思不解)、共生等。熱愛昆蟲的達爾文與華萊士必然已經注意到這些問題,但直到一百年後的1960年代,才有人用演化論把這些現象解釋清楚。

一百五十年後的2008年,同樣是七月的第一個星期四,生物物理期刊俱樂部要舉辦暑假期間唯一的一場演講,主題當然要和當年達爾文與華萊士的最愛有關。在炎炎夏日裏,最引人注意的昆蟲大概要屬叫聲震天價響的蟬了。所以,明天,七月三日(週四),上午十一點十分,我們請東海大學生命科學系的林仲平教授來引領我們進入角蟬的世界,一探角蟬與螞蟻複雜的共生行為。

(感謝張家慈小姐協助撰寫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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